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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好翻到的、去年暑假寫的東西,好像是為了某件工作而專程趕回高雄討救兵,途中在火車上斷斷續續寫下的。

因為不在筆記本裡,所以就索性放上來吧。



 

悠晃的電車總格外容易讓人昏睡和想起什麼。

一抬頭,竟已路竹,而後岡山;曾幾何時,我竟已如此不願回家。我多希望,我如此急急跳上赴往高雄的區間車,也是因為我終於放假,終於要「回家」。

但沒有,「家」仍如此遙遠。


車廂外的岡山和橋頭,已變成我可望而遙不可及的鄉愁。


  #


想著王菲最早該是多久以前的事?五年?十年?

張學友總有十年了吧?


而第一次聽見張學友是什麼時候?吻別?情書?

而想起國小四年級那個要輪番上台表演的同樂會;想起那次上台唱了〈讓愛天天住你家〉,吳素美老師在台下開心地努力學著我的唱跳的模樣。

奇怪地,我時常回想起的童年,都是那段最受疼愛的日子,然在回想起漸大了的高年級以至國中,卻少有是天真快樂的。彷若那是人生一切乖張扭曲的開始。


不知為何,吳素美老師快樂的笑臉,竟讓我悲傷地又幾欲掉下淚來,彷若在日漸社會化後,所謂的快樂,全都不存在。

再乃至高中,那已經是一個又一個男人交雜的回憶;這樣講十分肉慾,但其實也沒有冤枉了我什麼。而那樣快樂讀書的回憶,究竟又該回溯至多久以前呢?我喜歡唸書,是因為我覺得唸書很快樂,還是因為(部份感謝眾多老師的偏心)、它對我而言,一直都不是個太困難的事,所以快樂?回想起國三時,也有過段數學差到老師都要搖頭的日子,為什麼那時候的我,還是可以那麼快樂;而那個我,又究竟到哪裡去了?

從什麼時候開始,我愈來愈討厭唸書這回事?從什麼時候開始,我愈來愈難得到純粹的專注與快樂,尤其對於學問這回事;這樣的我,真的適合做學術嗎?


什麼時候,我竟然已經離旋轉木馬上的笑聲,好遠、好遠了…。


2009.7.6  23:03  剛過楠梓站

 


 


車過橋頭,是我心心念念的家,但我卻畏於抬頭看它一眼。

心好疼,我好想回家,我還要流浪到什麼時候,才能真正回到「家」?


23:07

 



 

而我竟然就這樣毫不掩飾地在火車上掉下淚來。

今天最大敗筆,除了沒算好時間,便是忘了帶筆記本。


「各位旅客,岡山站到了--…」


23:10 

 


 


奇怪,以前天天跑岡山上家教、為什麼都不會覺得好想家?是因為週六就會回去了,是知道自己回得去?

那我現在為什麼回不去?為什麼不回去?


我看著不應該出現在手上的紅螞蟻,找不到家,你會不會不知道該怎麼辦該怎麼回去、你心裡會不會焦急?


路竹站到了。

 

23:17

 



 

23:24,中洲站到了。

我在張懸〈南國的孩子〉中,再度紅了眼眶,想起那個給雨淋了滿身滿臉,也硬要唱的笨女人。

而流離失所的心終於得到安慰。


「與未知相似……」

 

 


 


補述:

真硬要解釋的話,這段期間,應該算是我在成大過得最不快樂的一段時期吧;學業、人際、自己心裡未解的結…等等,再加以生活壓力,以及那些不曾試圖理解我只一味要求我該做到什麼、殊不知他們正是我最大痛苦來源的人們。

也是這段期間窮怕了、也餓瘋了,才會讓我去年暑假完全是瘋了似地燃燒生命在努力賺錢。不是什麼好事,當然,但也不會是什麼壞事。至少,我還是活下來了。


那些結,有些被我放掉了,有些至今還是未解;更有些,在一年後的現在,卻是纏得更緊。

時至今日,過了一年後才補述這些事情,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,比如說存心或需要揭露什麼、告訴誰那段時間你們把我逼得很不快樂,之類之類;只是,想當作、紀錄過往一些片段的自己吧。

 

至於這些狀態,沒有什麼好,但也沒有什麼不好;總之,我還是會一如往常地、用這種不好不壞也不怎麼好看的姿勢,艱難而不太積極卻也不太消極地繼續活下去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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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crystalvial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